烬楼

说好听叫随性,不好听叫随便。我行我素一人,别教我写文,其他干啥都成。

钢楔(二)【N福 bl】

  有的时候,人总要为一时的冲动付出代价。

  我们猫也一样。

  若是我当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知道遇到这个男人会陷入后来的种种境遇,知道我曾经享受过的安稳日子就此终结,我是绝对绝对不会上这条贼船的!甚至不会吃那个倒霉蛋抛给我的鱼干,不,或许还会加倍奉还。

 

  我蹲在厨房门口,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爪子,目光始终锐利地盯着在厨房忙这忙那的“狼”——这是麻痹敌人的伪装,是生存之道。完全不是因为我在害怕他给我带来的压迫感。

 

  “喂,要吃吗?”“狼”把案板上剩下的鱼内脏抛了过来。

  啧,劳资连堆笑两脚兽的鱼干都不稀罕,怎么会想吃这些次货。

  我昂起头,这下等的嗟来之食一眼都不打算看。

 

  “那这个呢?”他看起来不太有耐心的样子。

  ???一整根胡萝卜???你怎么不自己吃!

 

  “狼”看我仍然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,索性把胡萝卜一放,拎着剖鱼刀直接朝我过来了。

  干……干什么?放下你的武器!难道因为先前被我看到了秘密想杀猫灭口?!一会儿他捅过来的时候是应该先跳起来抓他眼睛还是绊他一跤,或者直接从他的两腿间溜过去?不,这不行,不能怂!

 

  “喂,猫能吃什么?”

  可能察觉到了我的尾巴尖在微微颤抖,“狼”没有再往前走。

  “好问题,喏,不如让它和你吃一样的,怎么样?”是那天那个搬运工人,他对着“狼”放在矮凳上的食品袋努努嘴,“又是法棍?你只吃这个?”

  “习惯了。”

   “狼”从长条的面包上掰下一小块伸到我面前。

  我看看他,又看看他的同伙。

  他见我没有主动靠近,便把面包放在了矮凳上,自顾自回到了料理台前。

 

  “有吃的吗,喵?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脑袋,“你不吃喵?那吾辈不客气了喵~”

  这只相当自然熟的同类对着面包伸出了它不够长的前爪。

  我在地上磨了磨后爪,并不打算有所动作。

  说起来这面包也算是给我的,这个宽脸婴儿肥的家伙凭什么吃我的!

  “你能帮吾辈拿一下吗?分你一半喵!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温顺。

  家养猫,啧。

 

  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华生。

 

  哦不,此时此刻他还不叫这个名字,他叫——

  “露娜——见鬼了宝贝,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”一个衣着大胆的年轻女人三步并作两步嚷嚷着进来了,带着浓郁的香水味在我旁边刮起了一阵风,我觉得我的毛有些凌乱。

  “你叫露娜?”我没保持住高冷的形象,似笑非笑地盯着婴儿肥身后看了好久。

  “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,给我起了这样一个鬼名字。”他沮丧地耷拉着脑袋,看样子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。

  女人看也没看我一眼,动作粗鲁地一把抄起叫露娜的小公猫。

  “再见了,兄弟。”露娜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凄凉。

 

  后来我在“狼”和同伙确认情报的时候听到,露娜的主人叫露西·费瑞尔,曾经是个三流舞台剧演员,后来成了黑道军火商约瑟夫·斯坦杰逊的情人,也就是包下这艘船的男人。

  在海运检查相对宽松的非洲,黑道军火商利用货轮运送些说不得的物资,实在太正常不过了。而“狼”和他的同伙的任务就是把这个逍遥法外的危险人物缉拿归案。

  只是那时我也没有想到,这艘载着命途多舛的我的,命途多舛的货轮上装着的“物资”,竟然足够把我们炸上天十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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